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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丈夫,在大哥死后毅然挑起了照顾寡嫂的重任。
三年前调任,他将寡嫂一家接到大城市,工资、房车,全奉上。
对我,却只有微信上的辛苦了,他让我再忍忍。
可怜我和亲生儿女在老家住漏风的铁皮房,穿破衣烂衫。
而在女儿重病没钱手术时,他竟然让我卖掉母亲的遗物!
看着寡嫂朋友圈炫耀的限量款包包,再摸摸孩子枯瘦的脸蛋,我忍无可忍!
我带着孩子直接杀到他和大嫂“一家三口”的温馨房间!
这口气,我今天必须出!
女儿高烧不退,我颤抖着拨通丈夫杜国津的电话。
他为难道:“琬瑶,我刚给大嫂的儿子涛涛报了十万块的欧洲夏令营,学区房首付也才付清,手头实在紧......”
“要不你先找人借点?"
这三年,他没往家里寄过一分钱。家里的亲戚能借遍的,都借了个遍。
只是前面的债都没还上,哪里有人还会再借给我们?
而我白天上班,晚上兼职,才堪堪养得起两个孩子,更别说还债了。
苦苦等他三年,要不是女儿病重,我实在没钱了,我依然会还撑着。
“国津,算我求你,女儿真的病的很重。”我哽咽着。
“琬瑶,你别无理取闹了。我这边真的没钱。要是被雅琴听到了,她又该生气了。你知道她这个人的,心眼小,总是担心给我们添麻烦。”
方雅琴是我死去大伯哥的妻子,可是她的确给我添了很大的麻烦,她生气,关我什么事!她的孩子要上学,要去夏令营,又关我什么事!
我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女儿,再想起那个女人朋友圈里刚晒出的限量款包包。
那一刻,我掐断了最后一丝幻想。
医生在一旁催促:“患者家属,孩子急性阑尾炎伴穿孔,必须马上手术!再拖下去,孩子生命有危险,你赶紧缴费去!"
缴费?
拿什么?我全部积蓄加起来,连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。
杜国津也听到了,警戒道:
“小地方的医生最没医德,总是喜欢吓人。你去找卫生所的医生随便吊个水就行了,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病?”
“我这边还忙着,涛涛这孩子有点着凉,我还得送他去医院。”
涛涛只是着凉,他就亲自送去医院。
可是我们的女儿病重要死了!
他竟然只让我把孩子带去卫生所!
我死死的咬着嘴唇,不让悲愤的呜咽泄出。
也许他内心稍有不安,补充道:
“你那边先想想办法,你.妈给你的那个镯子呢?先当了应应急!”
那是我妈的遗物!
而且那只是一个老旧的银镯子,最多值一两百块,连住院押金都不够!
我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、五官因疼痛扭曲的筱筱,再看看旁边红着眼睛强忍泪水的儿子飞扬,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心底升腾而起。
六岁的飞扬穿着洗到褪色的校服,袖口磨出了毛边,这是他唯一的一件衣服。
上周他被同学嘲笑捡破烂的,回家哭了整整一晚。
筱筱新学期要上网课,别人家的孩子人手一台平板,她只能趴在邻居家的窗户外面偷偷看一眼,每次回来眼里都带着渴望和自卑。而
我自己,三年来每天只吃两顿饭,连最便宜的护肤品都舍不得买,二十九岁的脸上布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皱纹和斑点。
反观方雅琴时不时在朋友圈炫耀她的精致生活,名牌包包和衣服,孩子都上国际学校。
我慕然清醒,这些钱都是杜国津给她的!
他却连我女儿的救命钱都不肯给!
这个在外人羡慕的行业高管、且情深义重的丈夫,早已将我和孩子遗弃。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咙的哽咽。
不行,女不能有事!
我要带着儿子和女儿,到杜国津的跟前,给他好好看看!
他一心照顾别人的老婆和孩子,而他的儿子和女儿到底成什么样了!